無花果園散文

　　在一個無花果采摘基地，因為我的一句閑話，引得眾人大笑。笑聲或曖昧，或羞澀，或調(diào)侃，或豁達。我說：這無花果的采摘，我是從青澀捏到成熟，到最后手上沾滿乳汁。就是這句不經(jīng)意冒出來的話，一時成了朋友們的“葷段子”。也許是時令還沒到，基地里成熟的無花果不多，大多是青色的果子，也有一些暗紅色的半成熟的果，熟透的無花果幾乎很少。朋友說：那些軟的果子就是成熟的果子。于是我們用手去捏，捏到軟的就摘了。由于無花果汁水旺盛，我們摘的時候果蒂處往往會溢出一些乳白色的汁液，這些汁液又稠又粘，像極了動物的奶。我們一邊采摘一邊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無意之中我說出了那句被朋友們稱為“葷段子”的話語。當真讓人尷尬，幸好都是朋友，平時又說慣了笑話，在一陣笑聲中過去了。

　　基地主人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鉆進了無花果園。這無花果園有些規(guī)模，整個果園被一些白色的網(wǎng)包裹起來，園主說，這是為了防鳥，小鳥最喜歡吃無花果。也是，這么好吃的果子，有什么動物不喜歡呢？更不要說我們這些有著高級味蕾的人。詩人立波兄的兒子天米，小小年紀機靈的很，他看著我摘。開始時不明就里，后來被他看出門道。每每我看到幾個貌似有些熟的，剛想伸手去摘，一只小手立馬伸過來，“啪嗒”搶先摘取，還濺來許多“乳汁”。他高聲叫著：我搶！我搶！搶到了！這家伙，我只能搖搖頭對著他微笑�？次覀儊y轉(zhuǎn)，有些不知這果子到底怎么樣才算成熟，園主告訴我們一個訣竅，說，這要看果子的芯，如果開裂了，說明這果成熟了，否則就沒完全成熟。這樣一來，我們采摘自然方便了許多，唯有天米還是跟我搶摘，看到暗紅色的果子，或者看到我的手要伸出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搶去，給我增添了不少樂趣。

　　我喜歡吃無花果，老家豬圈旁原先也有很大的一株。每一年晚春就結(jié)果，記憶中好像果子跟葉幾乎同時生長。眼看著這果子慢慢長大，我忍不住每一天去捏捏這個，捏捏那個。母親說這無花果要到秋天霜降以后成熟，那時天涼了，草屋頂上霜白了，無花果也就甜了。于是我盼望著秋天，盼望著霜降，更盼望著豬圈草屋頂上那一層厚厚的白霜。但每一天還是忍不住，走到樹邊，伸出手去捏一下那些讓人看著舒服，想著嘴饞的果子，真的是應了那一句：從青澀捏到成熟，最后惹得一手奶。終于，秋風起了，霜落到了草屋頂上，那果子從青色慢慢地變成紫色、暗紅、醬色，果芯處開了裂。用手一捏果子軟軟的讓人陶醉，再也顧不得那又粘又稠的白色樹汁，摘一個掰開塞進嘴里，一陣蜜甜侵入喉嚨。這個秋天，還有那些厚厚的白霜似乎都浸淫在了心中無限的甜蜜里。

　　我一直不明白無花果為什么不同于其它的果子。幾乎任何植物，都是遵循了先開花后結(jié)果這個大自然的規(guī)律。難道無花果違背了春華秋實這個道理？在果園里，朋友告訴我，無花果并不是不開花，只不過它的花開在果實里，其實我們在吃的果肉，就是它的花。朋友還告訴我，他曾經(jīng)看過一些資料，說有一種小蜜蜂，為了采無花果的蜜，會從無花果的芯處鉆進去，采了花蜜再出來。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我是沒看到過�；丶液髥柫藥讉�養(yǎng)蜂的朋友，也說沒看到過。當然我相信這是真的，大自然有許多奧秘，對我們來說真的知之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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