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里的哭喊散文

　　昨夜在夢里，我哭了�？薜暮苷嬲\，很真實。是我從十五歲到今天，為數(shù)不多最開放的哭啼。因為不僅是哭，還喊著。也是我今生很少的哭喊。在夢里。我重做了一回乖乖的兒子。

　　在不知不覺的夢里，我看到了曾經(jīng)疼愛我的爸爸啦。在夢里，我又回到了有爸爸的幸福童年。我在爸爸的懷里，任性地玩耍，一會兒揪揪他的耳朵，一會兒掐掐他的鼻子。在夢里，我真的好快樂幸福啊。一顆無依無靠的心，一下子就有了依靠和寄托啦。

　　圍繞在爸爸的身前，緊緊地牽著他的那雙大手，恐怕爸爸再離開我去。我沖著童年的伙伴兒高喊著：“我有爸爸啦！我又有疼愛我的爸爸啦！”

　　我牽扯爸爸的衣襟，望著爸爸。爸爸順手把我抱在他的懷里，笑呵呵地，用他的胡子扎我的小臉蛋兒，扎得我嗷嗷地直嚷嚷。并用一雙嫩嫩的小手，推著爸爸湊過來的，胡須的臉。媽媽在一旁，笑呵呵地說著爸爸：“一會兒你把我大兒子扎哭啦，我可不答應啊，你這個作爸爸的也沒個正型。”

　　爸爸沖著我哈哈地笑著問我：“乖兒子，這些年爸爸不在，你想沒想爸爸呀？”

　　我側(cè)過頭，鼻子酸酸地，小胳膊緊緊地摟著爸爸的頭，一言不發(fā)。

　　爸爸一雙有力的大手，把我舉得很高，高過了他的頭頂，把我不高不低地拋起來，又把我一次次地抱在他的懷里。那感覺，真是最最幸福的享受啊。那驚訝的呼喊，也是我今生最最開心的呼喊。

　　在夢里，爸爸還是記憶里那樣；

　　一身的整齊干凈，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不高也不低，言談舉止間，總是那樣地謙和。每天每月，除了風雨兼程地往返十幾公里的單位去上班。在家的時候，也是除了吃飯和睡覺，也偶爾會一把抓過我來，好一通地“收拾”，就是到田間地頭不辭辛苦地勞作著。

　　閑暇時，爸爸也總會帶著我一起玩耍，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把我喜歡得又是抱，又是拋的。嚇得我不斷地亂叫。

　　我摟著爸爸的脖子，哭著喊著問爸爸，這些年您去了哪里啦，干嘛在我還不諳世事的時候，就離開了您的兒子呀？離開您日日夜夜，辛辛苦苦建造的家呀。

　　此時的爸爸，他對我只是笑而不答。

　　我看著他笑而不答的臉，仿佛讀出了無奈，讀出了他對媽媽和我們兄妹們的遺憾。

　　我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臉色，爸爸的手輕輕地在撫摸著我的背，撫摸著我的委屈和孤苦。我在心底里暗暗地說：

　　“有爸爸真好，有爸爸，我就有個完整的家；有爸爸，我就不用為了這個家，一身單薄地，趕著驢馬，在山上亂跑，來掙回秋天領口糧的工分兒啦。

　　就在我轉(zhuǎn)身去取糖葫蘆兒后，回過頭來，我卻不見了爸爸。

　　我也才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人站在漆黑的夜里，周圍什么都沒有。剛才所有一切的情景，都已經(jīng)不復存在，媽媽不在眼前了，妹妹們也都不見了。我向著空空蕩蕩的黑夜，放開了嗓子，哭著喊著要爸爸。

　　就在我歇斯底里哭嚎之時，猛地一機靈，我才清醒過來，原來自己是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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