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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芬芳散文
現(xiàn)在想起來,我與書之間的糾結,其胚芽可能緣于小時候的“聽瞎話”!跋乖捪乖,沒根沒把!钡谖遥瑓s生根發(fā)芽了。以至于20多歲時,仍記憶猶新。其時正搜集莊河民間故事,便寫出七、八塊東西,竟變成鉛字了!時至今日,我仍懷念給我講故事的老人,名叫——梁其宣。雖然斯人已作古多年。
知道故事可以在書本上“聽”到后,便對書著迷起來,先是圖畫書,后是小人書?赡芪业摹吧怠睒犹珖乐兀⊥姘榫鸵源说跷业奈缚,弄一張破紙卷起來,做“書”狀,竟能“勾引”我跟隨他們一整天,而且不止一次“騙”我。
更多的,是我英雄的日子。小學五年級,我看了哥哥不知從哪淘來的《第二次握手》、《希臘棺材之謎》、《東方》。于是從我家到學校的七、八里山路上,便有了一道奇異的風景:以個子最矮小的我為核心,周圍團團著五六個跟屁蟲——那是我在講述魏巍的《東方》。為了講得有吸引力,滿足以我為中心的虛榮,我就得講述前重讀。這樣的榮耀持續(xù)了近半年,也由此奠定了我在小伙伴們眼中“說話的權威”。
再后來知道這“書”是人寫出來的,老師也正引導我們寫作文。于是讀書的重點便轉(zhuǎn)向了作文書。當時家中很是困難,母親連貼郵票的八分錢都犯愁,可我不知都用了些什么方法竟買了十幾本作文書,那是一筆多大的財富呀!現(xiàn)在想想,母親真的既艱忍又偉大!
一次,同學剛成拿來一本《唐詩三百首》,我如獲至寶。知道看完得還人家,我便決定全書抄錄。正文,解釋,一字不落。抄的過程也是背的過程,書抄完了,詩也背下來了;蛟S是虔心感動,或許是朋友重義,好友把書贈送給我了。當時的感動現(xiàn)在想不起來,只是我把此書包了外皮,又用蠟紙再包一層,一直存放至今,算是我最珍貴的禮物之一。后來教到他的孩子的時候,我格外用心,大概緣由在此。
也許有些事物的發(fā)展有著共同的規(guī)律。不久我就覺得該背宋詞,進而近代詩,進而當代詩,進而朦朧、前衛(wèi)……書也就看客下菜碟,不時地變換著。
高中時看的書終于推進到現(xiàn)代小說,特別是大連文聯(lián)的《海燕》,近乎每期必買,每期必讀,高滿堂、孫惠芬的初期作品,我都拜讀過!缎≌f選刊》更是我的鐘愛,只要兜內(nèi)的錢夠吃飯用,便堅決買下,更不用說每年的優(yōu)秀小說選集了。很少發(fā)脾氣的我因為朋友把我的《海燕》封皮弄破而面紅耳赤,大有絕交之狀,讓朋友百思不得其解。
看多了,膽子便大起來,也想著自己去寫東西。想好了,動筆寫,眼高手低的病癥來了,于是又回頭猛看猛背!段墓P精華》是朋友郵寄來的書,覺得太好了,就決定抄錄下來。當時真是廢寢忘食,同學都回宿舍了,我還在抄錄著,直至夜半,手屈伸不得……
作文水平的提高顯而易見,讓其他同學望塵莫及,直至現(xiàn)在,同學聚會,講稿一類的活,非我莫屬。最讓我慶幸的是,一個羨慕我作文水平的同學,幾年后成為我的妻子。
高中畢業(yè)后從教。工作性質(zhì)的轉(zhuǎn)變導致讀書的傾斜,有關教育的書籍成為首選。讀進了,讀多了,發(fā)現(xiàn)“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寫的重點也漸漸轉(zhuǎn)到教育教學上來,收獲頗豐。國家級的,省級的,讓同行很是“嫉妒”。我卻深知那是讀書的功勞。
閑暇之余,仍捧起各種小說,劉心武的,張抗抗的,畢淑敏的,孫惠芬的,鄧剛的……《品三國》品過多次,《紅樓夢》隨手翻閱……仿佛是一種未了的心結?一種怡情的習慣?一種生命的形式?……
書讀多了,講起課來,高屋建瓴,游刃有余;作下水文,信手拈來,一蹴而就,給學生潛移默化的榜樣影響。前些日子,骨干教師們學習,教的學生剛瑛輝也在,說仍懷念我初中給她講的《紅樓夢》和沙里途的散文;又想起學完理工科的梁德學非要考中文研究生,現(xiàn)已成為大學老師,內(nèi)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更讓人引以自豪的是,憑著寫作方面的技高一籌,我得以調(diào)到教育局工作!
一路走來,坎坷頗多,有一二欣慰事,竟都與讀書有關,不該對書“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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