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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歌散文
一夜的夢:冬,銀裝素裹,跨過連綿起浮的群山,躍過廣袤無際的平原,一路吟歌低唱,慢舞輕揚地從西北走來,路過了小樓,輕輕地叩擊著小樓的門窗。
晨起臨窗,滿天飛舞的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象白天鵝抖落的羽絨,不緊不慢,悠哉游哉,從天而降;滿地潔白的雪,“野云萬里無城郭,飛雪紛紛連大漠”。象仙女捧溢的素花,不結不化,似玉非玉,落地而安。
我,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欣賞著雪花蒙蒙的田野,忘情地哼著“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茫!,感覺是走在了人生的道路上。那童年的渾沌,少年的無愁,青年的狂躁,壯年的奮進,中年的沉穩(wěn),老年到來的平靜,參悟著人生,就像感悟春種,夏長,秋收,冬藏的憚意。
忽然,一陣幽香撲鼻,驚詫間,舉頭望,聞香尋,沒曾想,竟是鄰村民宅中的幾株臘梅,亭亭玉立,靜靜地佇立在小院外河邊的石橋旁。在一片飛雪中,雖說“梅須遜雪一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但臘梅那滿樹的金黃,還是無可比擬的燦爛輝煌。走近,看那花蕾,花苞,花朵,一朵朵,一簇簇,自信滿滿地掛在枝頭,無怨無悔地播撒著淡淡的,清清的幽香。再湊近,閉上眼,晃著頭,深深地嗅那香氣,立刻沁滿心脾;再嗅,噢!再嗅就要醉了。
欣喜中,隱隱約約,耳邊傳來古琴的彈奏:輪指打圓,似山中清泉石上流;挑抹剔勾,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心想,這是哪來的清音?這清音又是誰在演奏?是俞伯牙?還是阮籍?蒙朧中,又聽得有人在吟誦:“不要人夸好顏色,要留清氣滿乾坤 ”,“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又想著,這是誰在吟誦?是王冕?還是王安石?
是啊,中華文明五千年,多少文人騷客,賦詩作文;多少民間藝人,情歌對唱。詩經、楚詞、樂府,唐詩、宋詞、元曲、散文、民歌等等,皆不外觸景生情,情至而發(fā);也都是擬物喻人,以人比物,寄托著人們對社會的美好期待,寄托著人們對人生的美好向往。
生命如歌,生命的真諦是快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一種快樂;舞拳弄棒、寫寫畫畫是一種快樂;與人為善、助人為樂也是一種快樂。這些快樂,在古老的,優(yōu)良的傳統(tǒng)文化中汲取養(yǎng)分,在平淡、平和、平靜、平庸中得到升華。
我也曾尋找過人生的真諦,在尋找中,走過了山山水水,走過了春夏秋冬。也曾為快樂而苦惱,在苦惱中,經歷了坎坎坷坷,經歷了無知迷茫。在人生的小路上,雖然有過“風刀劍霜嚴相逼”,“進退茫然兩不知”。但今朝,看那梅花,依然燦爛,依然飄香。
有時冬日暖暖,我會沏上一壺茶,坐到小院的琵琶樹下,一邊靜靜地曝曬太陽,一邊用心的去與冬說著悄悄話,有一次我就問:
“冬,你快樂么?”
“快樂,說實話,我從沒因春的取代而沮喪,也沒因春的到來而頹廢,我的性格就是一往直前!
是的,冬,從不惆悵,也從不彷徨。
冬,是快樂的?鞓分┗嵃,快樂著梅花飄香。
冬的后面不是秋,不要為冬發(fā)愁。冬知道,三九過后是新春,是新一輪的春光明媚,是新一輪的風和日麗,是新一輪的百花齊放,是新一輪的萬紫千紅……
冬,是樸素的。樸素的素面無華,樸素的一覽無余;
冬,是無爭的。無爭的收藏秋實,無爭的孕育春華。
冬,又是低調的,恬靜的。冬,不嘩眾,不取寵,不折騰,不炫耀。只是默默地奉獻,無聲地承受,并以其特有的方式,迎接著春的到來。
所以,冬,一如既往,吟歌低唱,慢舞輕揚,歡送著自己的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