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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落
雪的突然降臨,像我昨夜想起了故園時,突然就淚流滿面。
淚水打濕了枕頭,一場雪也許掩蓋了時間。
淚水沒有骨骼,從眼眶里流出來,卻充滿了疼痛的硬度,水千迢,山萬重,若我把無字紅箋,寄與云中歸雁,可否把思念轉(zhuǎn)達(dá)?
每一朵溫潤的雪花,水做的骨架,卻藏下太多時間的暗疾。我說,我在遠(yuǎn)方,與你們同安?墒沁h(yuǎn)方有時是一個令人絕望的量詞,有些東西還飄忽在比遠(yuǎn)方更遠(yuǎn)的地方,我不知自己是否能夠到達(dá)。
上午,一場雪突然降臨。
突然就想起《傾盡天下》里: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想起以前在教室的玻璃上用水印寫的字,如果下雪了,就義無反顧地走出自己的圍城。
真的不想誰告訴我:一切都是荒涼的,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倒回舊的時光。
其實,這不過是一場沒有方向的雪,一場失去過往的雪。她落到地上就消失了......
沒有雪的反復(fù)埋葬,曾經(jīng)茂盛的草已荒蕪了思想。就像再多的酒,也無法將一個人的憂郁灌醉。
背著另外一個背影走現(xiàn)在自己的路,也會害怕某種時刻的突然到來。曾經(jīng)那么美好的,甚至有些尖銳的祈愿,經(jīng)歷一年又一年的打磨之后也會失去棱角。突然不敢輕易伸手去碰觸,怕是面對這雪花,受不住她最初的美麗。
站在窗前看雪時,有同學(xué)問我,見沒見過雪。他們把我當(dāng)成南方的女孩子了,我笑著說,見過。
我沒有江南女孩子的溫婉,卻也不及北方女孩子的爽利干練。往北,也許是對雪的圣潔朝覲;往南,不過是收攏溫存過往的悵然。
耳畔回環(huán)的是圖爺?shù)摹秲A盡天下》: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寒冷凝凍這個聲音,墜落的雪花紛紛揚起,托著它在在天地間回旋。這個聲音干凈的就如還沒落地的新雪。
不敢輕易碰觸那些雖未褪色但脆弱的記憶,那雪的睿智無言,何嘗不是為自己保留的唯一的安慰與坦然?
新雪落,又是一年花開的顏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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