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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石榴花開的散文
五月,從幼兒園出來。
我走在微風里。
周圍是一片學生放學的嘈雜聲,及小販們的叫賣聲,碎碎的,橫亂著。
茫然的注視,在這個五月,石榴花開的日子里,我的內心是刀割般的痛!
“咱二姑,昨晚過世了”
姐姐的話在耳邊猶若雷聲灌耳,在耳邊不停的回旋,縱然我在十多天前已做好了思想準備。這一刻,故作堅強的走出校門后,我的腿卻還是綿軟無力,像一團飄忽不定的霧氣,被風一吹就會散了。
因為姐姐教的任務,我來到媽媽的小菜園,給剛種下的菜菜果果澆水,看一盆一盆的清水灑過后,這個被鋼筋水泥凝固的城市中央的一小塊菜畦,陡然間寫滿了生機和綠意。與我心此刻的荒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轉過身,手中的水盆瞬間滑落。我看到門前的石榴樹,花開的正艷,樹下亦是滿地的紅。我仿佛看到姑姑站在一片落紅里,正朝我走來,朝我微笑。
我想哭,但哭不出聲來。
我想叫,但叫不出音來。
誰能想到,昨日似乎還在石榴樹下談笑風聲,教我識別公花母花的姑姑,此刻已與我們生死別離,天隔一方。
淚,突的如決堤的洪水,我抬頭看,滿樹紅潤,在一片模糊中全都是姑姑慈祥的笑……
月盈則缺,花盛而謝。如果生命必然要經歷離散和調零。那么姑姑,我想問一聲,您可曾想過兩年前的石榴花下我們全家人的歡笑,會是您留給我們最后的記憶?我們約好的再次相聚,您怎可以失言,獨離我們而去?
“石榴花開的真多,真好看”
樹下姑姑的聲音似乎又再次響起。我甚至能清楚的觸摸到她唇邊的痣瘊,以及感觸到她笑時滿臉盛開的菊花所傳來的溫暖與從容。
石榴花,開在同樣的季節(jié),依舊是滿眼的蒼翠和紅艷。樹下卻再也沒有那年的人,那年的笑,那年的心情,只有泣聲陣陣,淚如雨流……
一陣風吹來,錯落參差的葉子簇擁著火紅的花瓣不停的搖曳著。抬頭望花,花亦無語,幾片花瓣隨風而落,落到我滿是悲傷的心里,思緒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涌動,點點滴滴在心頭,痛隨之而來,把我漸漸包圍,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卻又無力!
天,慢慢的變黑,石榴花如同夜的因子,也漸漸隱去。我疲累著,悲傷著,攜著一抹殘紅及有關姑姑的所有記憶,在五月的微風里,踏上歸去的路,身后是姑姑一路的笑意……
她是安祥而去,帶著親人的眷戀,也懷揣著石榴花的生生火紅!
姑姑,天堂的路,您一路走好!如果您真的在天有靈,那么在年年的五月,在那顆開滿紅花的石榴樹下,就像那石榴花輕落我手心一朵,在淡淡的幽香里,讓我感受您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的所有美好,讓我靜靜的想你,靜靜的想你…
姑姑,天堂里的您不會孤單,您不知道您的笑就像這石榴花是那樣的紅艷美麗……
姑姑,淚祈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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