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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留白的散文
[素日]
長久以來。關(guān)于生活，關(guān)于一些零碎的瑣事，還有一些朋友，從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也曾想過，對此，能了解多少，最終亦都一笑了之，本是同類，不必去執(zhí)意深究出處。我們大都在這個世界里約束與自由中穿行，或是瘋狂，或是小心翼翼，也繁瑣也安然。寬容，溫暖，平靜，把一些生活盲點處出精彩，在一個地方受傷，便在另一個地方療傷�？倳幸恍┬⌒囊硪淼臍g愉，亦有些時候，低到塵埃，開出來花。總也相信，看不見的美好，篤定他的存在。都在一些小小的倔強中堅持下去。也因為來自于體內(nèi)的力量，相信，有些溫暖可以撫平惶恐憂傷。人間冷暖，修己安人。
歲月把一些人磨得脆弱，亦把一些人磨得堅強，我熟悉的臉龐里，笑容中，透出的隱隱滄桑和那眼角的紋路，伸出手時那淺淺的顫抖，依舊可尋那曾經(jīng)的無暇。因為如此，所以，表情可以安詳。我們彼此牽掛在心中，于心中誕生，成長。亦于心中華麗走失。任何的一幅眼眶中流出的淚水，都可見為，為那些陳舊鋪就，那數(shù)不清的細碎與綿延。眼眸中的華麗，亦嘩然跌澆，于是，知曉，歲月疾走，恩寵難收。
經(jīng)歷會讓平淡回歸。我篤信這一點。它好象一種彩虹的弧度，自然彎曲成適合的角度，讓其寧靜而華麗。歲月好似那薄薄的宣紙，把一切包裹，記憶，痕跡，背離，需索。都于此中，各自相安。
[念及]
能念及的，總是要珍惜的。鵝黃的晨光中，視線能及的地方，安靜地傾灑它的氣息。初冬的陰雨里，空氣清淡而寒冷。過往的行人，依舊著步調(diào)，各懷心事，不言不語。念及的是那過去的歲月，還有在生命中來往的人，尋得見的片刻溫暖，可以忘卻憂傷快樂，于是想起一首歌詞，就算生活給我無盡的苦痛折磨，我還是覺得幸福更多。生活這條路，不會太長，亦不會擁擠。只是在我們走得越來越遠時才恍然發(fā)現(xiàn)，那曾經(jīng)念及的，都在身后，若隱若現(xiàn)。是曾經(jīng)的彼此微笑以及鼓勵，這樣的氣息，存在于周遭，并未消失，是一種寬慰，它充滿著我的靈魂。
能念及的往昔，是可以充盈我的心靈。那些明眸晧齒的歲月，嘴角揚起的弧度完美而簡單，如嬰孩般，向上攀爬的姿勢，向上凝望的純凈，一次次地實現(xiàn)童趣，一切隨著這緩慢的速度，在那成長的光束中，祥和地延伸。
能念及的，還有那些殘缺的，破舊的，及那些未曾見過的舊城，古老和雅致。對此心存憧憬和喜愛。惋惜不能加入行列，于是，遠遠欣賞，亦是一種寬慰。所以，所居住的鄉(xiāng)村，小城，亦會成為過往，遍尋不到痕跡，所能想起的，總會有些悵然若失。也相信，有些不被珍惜的，亦會被懷念。
[痕跡]
在一處相館櫥窗經(jīng)過。一張大幅海報。消瘦的背影，松松垮垮的背包，看不出重量，背景后的風車，無不透出個性與孤獨的氣息。我從未對一張畫如此注視過，我們面對面，像極兩束光，彼此輝映，我沉默地注視，它，無需誰來眷顧，不被封存驕傲地在一處。我萎縮在這樣黑色的境頭里，我的眼神亦有些堅硬而蒼涼，灰白的底色，高高舉起的手腕，這應(yīng)是記錄青春時的一種撕扯，好似一些過去的事情，被輾轉(zhuǎn)記起，又被慢慢忘卻。
車子及行人在我身邊過去，我在匆忙中被驚覺。這似乎是一種熟悉的又陌生的場景，這是我無法跨越的距離。這是一種無法用文字表達的心情。亦是無法用任何動作注釋的課題。有人說，表達不出的，才叫心情。我突然，極喜歡這樣的解釋，它同樣存在于體內(nèi)。并且，相安無事。
相片的右邊，木質(zhì)的桌子。我身后，午后的陽光，溫柔的泄入，似倦怠，似斑駁，它們好似被切割在同一時光上。彼此存在，又相互包裹。一如一個沉淀經(jīng)年的秘密，被一個完美的講述者提起，連同塵埃。
那一幅畫，及陽光，還有我，垂直于這里，又彎曲成優(yōu)雅的弧度。落在這個空間里，濺起的種種心緒，足以湮沒一些痕跡。我固執(zhí)地在這樣的氣息中，不被左右。向上望去，黑色百褶裙安靜地下垂，一如一些堅持。可以寥無聲息，但，仍有它的存在。
[秋心]
一枚帶淚的，干涸的葉子，飄飛在碧云天里，告訴我，你已來臨。
辛勞的農(nóng)人，笑開了臉，這時候是收獲的季節(jié)，是歡呼的時節(jié)，碩大的手掌緊握豐收的顏色，指逢流出的金黃點綴了這片蕭瑟。憂傷的文字，寫滿宣紙，你的消息行走在花落花飛之間，在花頁凋零的寂寞里，你停留在菊花開盛的花蕊中，在孤雁落群的孤單里。
你固執(zhí)地掠過眼眉，我的魂滲透失落，我無力阻擋你的到來。從工整的唐詩，憂郁的宋詞，到繁華的街口，浪漫的鄉(xiāng)村樹梢，都是你。我無法回避你的飛臨，你滲在歡樂的邊緣里，停在痛苦的臨界。所有眼可見的一切，心可感受的地方，都深深地帶著你的情調(diào)，你的消息。
人們溫情地書寫你的語言，默默移動你的文字，低沉地默想，濃濃地帶來你的幽情，揮不去的淡淡憂愁，深深地烙在你的季節(jié)。調(diào)謝的花朵慢慢移出靜止的美麗，一池的蓮花睡去，更深地透著你的身影，沉潛地攤開攙住的手，你卻侵蝕著溫柔。
綠色的季節(jié)驚鴻而去，不留痕跡，瑟瑟的金黃色，在那不經(jīng)意間，遙望的片刻時，映下滿眼的寞落。
憂郁的女子，在你的日子里，凄涼滑過了臉，哀怨駐留在唇邊。眼眸悄悄地磨著酸苦的淚水，滴落在你的土地上，留下了那一點點的潮濕，女子的心卻干涸了一大片。
女子平淡的逝水流年中，脖子上絲巾的那一抹幽藍一直停留在所有的節(jié)里，緩緩地發(fā)出憂郁的深情。
蕭黃鋪滿你的季節(jié)，黃葉地透出嫻靜的影子。
秋，你就這樣不知不沉滲透自然，有人為你歡欣，有人為你愁腸。
季節(jié)給憂傷的女子帶滿憂愁思緒，那一枚帶淚的心形的葉子，是女子的秋心。
[心語]
時間不疾不緩地邁著不變的步伐，走過一個個季節(jié)，數(shù)過一個個月陰日晴的日子。回首往事，遠逝的日子在眼前晃動，搖晃出一張張無法仿制的圖片，似一次次悲歡離合的絕版。
人生如一列列前往的列車，沒有回來的驛站。暮鼓晨鐘，走過日升日落，雖步履不停，心一如一葉留戀春天的葉子，踟躕在以往的風中．無法抹去曾經(jīng)的一切，無法將所有的往事封存在記憶的城堡中。記憶如水，輕輕流經(jīng)我的現(xiàn)在再匆匆成為過去。
當春華與秋實漸漸地成為歷史時，我披著滿頭銀發(fā)坐昨日的記憶中，細數(shù)著發(fā)上的每一縷往事，咀嚼著臉上每一道皺紋中所深藏的故事。該是一種怎樣的心境！也許我會因此沉迷于昨日而失去今天的很多，或許我會因此于明天一無所有。本該是知道很多，懂得更多，卻還是為童話里的故事中的戲言所迷惑，本該是走過冬而更鐘情春日的陽光，卻還是為潔白的世界而留連。走過的路似乎是在畫一個個圓，過盡千帆還是回到起點。于是很多的時候都在重復(fù)著同樣的話，做同樣的事。
在反復(fù)中尋思，也許，人生本亦簡單，如草有枯有榮，或許這就是一種簡單的玄奧。生命如花，只能紅一次，如草只能綠一年。如煙的往事已隨季節(jié)的風飄零，逝者如斯，沒人能預(yù)知未來，沒人能重回人生的起點．帶著一顆平常的心迎接來年的一切賜于，不管是好還是壞，一切都該擔頭擔肩。
激動后，希望一切能慢慢靜下來，無須有人來打擾，只想留下一方安靜，讓酸甜苦辣的淚水痛快地涌眶而出，任意而流，無須遮掩。
似乎在這不愿被叫醒的時刻，有微弱的敲門聲，似指尖小心奕奕輕扣出的聲響。一聲聲關(guān)愛，在我被背門時滑在臉上的一滴淚剛好到嘴角．淚是溫暖的東西，這感覺就象一個人走的氣喘吁吁的時候，在驚嘆愕的瞬間一杯溫溫的開水舉在眼前一樣的溫暖。
身后似乎真的有敲門聲，我不想開門，不想讓一個我不知是否盼望的友人撩動我的感激。我害怕落淚，怕這溫暖的小東西在我的體內(nèi)一點點地流失，怕那跌落的情愫滲入到喉尖。
也許一個轉(zhuǎn)身又是一年，不知誰是來者，我只記得電話里那一聲聲祝福，還有一句：等。等了許久，紅蠟搖晃著等了許久。我用嫩嫩的心細細的回味，母親，清晨，友人，祝福動人，沉靜。我的心如胡同的過道站滿了人，我不知該等誰，也許誰也不是。也許我又一個轉(zhuǎn)身將又是一長了一年。
手端酒杯，和朋友，和任何一個朋友干杯，蠟燭會流淚。在酒的濃度里，在紅燭的紅雨中，醉了，紅燭碎了，如花，我又是另一個面對。
生命中，圓滿何為，如何圓滿，也許一個花季，就存留下美好的記憶。花謝了，也許有豐盛的碩果打點行裝．也許行程中裝滿牽掛，或許更多。
一個行程又將開始，我聽到清脆的敲門聲，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我打開門，跨過那個門檻，進來的是昨天的我，我看到你，我的朋友，微笑地，我們擦肩而過……
[留白]
在自己構(gòu)建的世界里，堅持又小心地生活。離群索居。閑散時日，記錄心情。文字便是最好的詮釋。在某個時日偶然翻起，心生舊地之棲之感。文字中，太多的心情與故事，翻開的彼時無關(guān)，我卻依然會保存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也會回憶有加，只是對于自己平日里的神情，無心依戀。
與過去，亦要有一些相互欣賞的時光。
在長久的安靜日子里，亦是習慣了一些留白。一些華麗言語的留言白，一些書寫清淡的留白。為一些日子閑適間的留白，亦為倉忙的生活留白。一些空間中，喘息著，這是一種生活需要與心靈依托。
整個秋天，和這些時日的初冬。沒有喧嘩亦沒有倉促。些許的綠色中，亦有紅色的花兒點綴。也引起一些毛蟲的光顧。安靜而細膩地感受周邊。不動聲色。一些情感的涼薄，亦有些迫切地想去探究，亦也理智的相信，有些片段籠統(tǒng)而謙卑。只是流于表面的的真相，亦有它不被撕裂開的痛不欲生，如若不情愿，豈非悖于我的初衷。
于我而言，不去深探亦是一種踏實。我堅定的認為，人的心靈之間，一種合適的距離是珍貴而必要，不必輕易打破。無需挖掘，因為，有些美好，已經(jīng)足夠我用一生的時光去享用。
生活中，需要我太多的妥協(xié)，這是心甘情愿的。不因為冷漠，不因為沉重。我的心智，總會在這個時候靠近一些支柱，然后笑顏相對。生活中，許多的空間，需要一些留白，在我素白的生活觸角里，看，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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