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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興嶂石巖趣味山行散文
紙糊套是我們向上攀爬的第一站。位于嶂石巖景區(qū)的西格臺村西,這里有當年李自成義軍余部活動的遺跡,那些石門、大王臺、古佛巖仿佛還在向游人述說著幾百年前的往事。
還沒來的及與這些遺跡對話,就被幾戶山里人家門前掛著的“紅燈籠”吸引過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竟是一串串的柿子。大家爭先恐后的拍照留念。卻發(fā)現(xiàn)這些柿子居然都是沒有皮的,那種晶瑩剔透,讓人想起“方流涵玉潤,圓折動珠光”。熱情的主人告訴我們,去皮是做柿餅最基本的工序,也是最重要的工序。
走出農(nóng)舍,大家同時發(fā)出一個疑問:柿子是哪里來的?環(huán)視房前屋后,并沒有幾顆柿子樹,對望之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同時轉(zhuǎn)身拔腿直奔山上。爬過一個山坡,遠遠的就看到半山腰星星點點的殷紅,像是這落葉紛飛的秋季送給游人的禮物,吸引著我們?nèi)讲⒆鲀刹,把親近的沖動都放到了腳上。
平時居住在城里的我們,習慣了水果店里不勞而獲的琳瑯滿目,乍一看到滿山遍野晃動著鮮活的果實,便顧不得溝溝坎坎,扶著眼鏡的,拽著裙角的,跑的快的邊往前跑邊回頭看著后面的笑,跑的慢的邊喊著前面的邊努力的追,跌跌撞撞,直奔那一樹樹的殷虹。殘枯的草籽粘了滿身滿頭,橫七豎八的枯樹枝好像有意和我們作對,拌一下腿,碰一下腰,終于氣喘吁吁地爬到樹下,“長腿哥”依仗身體優(yōu)勢夠著一根樹枝,小詩妹趕緊拽著樹枝連蹦帶跳的摘一個,往包里放一個,摘一個跟其他人顯擺一下。詩姐不聲不響,只找低處的樹枝,一會貓著腰,一會蹲下,隨身攜帶的包包塞的滿滿的。面對自己采摘的果實,每個人都有一種成就感,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隨手剝開一個,瑟瑟的感覺把我們定格在同一個表情:半張著嘴,舌頭在嘴里打轉(zhuǎn),根本說不了話,彼此用含糊不清的語言和手勢打趣著、比劃著。“長腿哥”忽然想起遠在北京培訓(xùn)的一個詩友,因文化底蘊深厚,演講口才了得,大家送他綽號“碎嘴”,于是幽幽的說:要是“碎嘴”在多好啊,讓他多吃幾個柿子,肯定能治好他嘴碎的毛病。”大家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話逗得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再往上到了淮泉寺,據(jù)說此寺最早建于晉朝,所以是一座千年古剎,現(xiàn)在寺內(nèi)雖然少有和尚道士,但對考史有濃厚興趣的“大帥哥“還是安慰了門前獨自遙望的出家人:
秋光淡淡透疏林, 獨照深山佛幾尊。
寂寞老僧休悵望, 繁花落盡少行人。
據(jù)說,春天的淮泉寺,杜鵑怒放,漫山遍野;夏日,綠樹隨風,泉流飛濺,再加上沿途鑲嵌在小路兩旁當代名人的書法石刻,更增添了這座古剎人文景觀和自然景觀相互交融的神秘。
因少了夏季的魏紫姚黃,大家的目光自然就落在有綠色的地方,緩坡或拐彎處零星的散布著一些山民開懇的小塊地,幾壟蘿卜或半畦白菜,艱難地生長在這些形狀各異的版塊中,因少了化肥和農(nóng)藥的催生,自然少了城里蔬菜的豐滿碩大,但散發(fā)出來的純純的青菜香氣,卻引得人們使勁抽動鼻子,恨不能把這清新淳樸的氣息連同大自然的山風一起,帶回自家的廚房餐桌。
細心的詩姐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民正在胡蘿卜地勞作,她興奮地揮動著手里帶著新泥的蘿卜,我雀躍著跳進地里,小詩妹更是熱心的給我們和山民合影拍照。征得山民的同意后,,我和詩姐也加入到山民掘蘿卜的行列,詩姐生在農(nóng)村,頗有些農(nóng)活經(jīng)驗,在拔蘿卜的時候盡現(xiàn)眼前,左手一根小木棍,不停的掘著上面的土,右手麻利的把土撥走,用不了幾下,蘿卜就露出一部分,右手使勁一拔,一個紅嘟嘟的蘿卜帶著綠油油的葉子躍然眼前。我也學(xué)著詩姐的樣子,左手掘土,右手拔蘿卜,可是弄斷了兩根木棍,才拔出三顆弄斷的胡蘿卜。被大家嘲笑了一頓后,答應(yīng)大家回去后反思拔蘿卜失敗的原因。
就這樣一路歡笑著,當聽到紅色的山谷傳來的回音時,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回音壁。大家停住腳步,屏住呼吸,肅穆仰望這已載入吉尼斯記錄的世界上最大的天然回音壁,只見層巒疊嶂,赤壁丹崖,如屏如畫,真是太壯觀了。
據(jù)說回音壁高達100米,弧長300多米,弧度為250度,若仰天長嘯,或擊掌叩石,則即從另一端傳回酷似原聲數(shù)倍的回應(yīng),為了讓沒去的詩友也享受一下“空谷傳響,哀轉(zhuǎn)久絕”的曠美,“依舊大帥哥”提議,每人對沒來的詩友說一句話,用手機錄下來,帶回去給他們留作紀念。
首先“依舊大帥哥”渾厚的聲音對兩位未能同行的詩詞協(xié)會負責人響起:親愛的領(lǐng)導(dǎo),回音壁向你們問好!
話剛說完,只見一只大鳥飛到崖下的樹枝上,ang ang的回聲清脆的傳過來,大家也學(xué)著大鳥的叫聲ang ang 的叫著,笑聲在回音壁里回蕩著,傳播著……
小詩妹更是激動,看著滿目赤色的山石,想起為她寫“墓志銘”(開玩笑所寫)的詩妹來,大聲喊道:我找到寫“墓志銘”的石頭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對每一個未曾同行的詩友都喊了話?簥^的心情隨著一路的景色溢于言表,唱著,笑著,喊著……
嶂石巖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我們的興奮還掛在嘴角,但由于時間的關(guān)系,大家到達“情人峽”時已是下午兩點。考慮到回返路途需要的時間,決定放棄向上攀爬,由另一條路返回。
我們沒有到達最高景點黃庵垴去俯瞰兩省五縣,也沒有去尋求一覽眾山小的暢快,我們只是在這個枯葉翻飛,游人稀少的深秋里,懷想著春天林茂谷幽,潭泉相映,險徑回曲的樣子;只是在別人看過的風景里尋找不一樣的體驗和感受;回味著我們一路走來的歡欣和輕松的氣氛。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趁著我們還算年輕,趁著我們都還在,挑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約幾縷暖風”,攜三五好友,在屬于自己的時間里,懷著一顆簡單的心,給自己一點自由呼吸的空氣;詠一路的懷念,種一樹的留戀,把世俗的涼薄和心痛,交給一米外的陽光,放手四季的輪回,只留一片安然,一份灑脫,一份閑淡,來溫暖流散在風中的寒涼。就像郭敬明在小說里說的那樣:看不見雪的冬天,我們拿它當春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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