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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的世界也有愛散文
淘氣和臭臭是我們在單位里養(yǎng)的兩只狗狗，上班的時候，同事們都愛帶些吃的喂它們，逗它們玩，時間一長，這兩只狗狗就成了我們身邊不可缺少的成員，每天看著它們歡快地搖頭擺尾獻媚，大家在枯燥的工作間隙，都感覺充滿了快樂。
淘氣是一只不到兩歲的雌性棕黃色小型犬，有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黑色的鼻頭，端莊秀氣的面容透著一股小家碧玉般的聰明伶俐，兩只耳朵像掛著的一對大小適中的心形蒲扇，溫柔而順從地自然下垂著，尾巴像豎著的一面旌旗，跑起來忽閃忽閃的左右搖擺，威風極了。在狗狗的世界里，它足可以稱得上是個“美女”。淘氣是一只養(yǎng)育過五個孩子的媽媽，它的孩子們一出滿月就都被人抱養(yǎng)了，一只也沒有留下。平時淘氣在偌大的廠區(qū)里自由自在地跑來跑去，似乎沒有人類的那種孤單寂寞，也沒有失去孩子后的那種憂傷繾綣，餓了就回來找食，倦了就趴在我們的休息室附近瞇著眼睛打盹兒。平時淘氣很乖，從不對我們這些女同胞們兇，溫順的像一只小綿羊，但如果有外來者入侵它的領(lǐng)地，它嬌小的身體里便如積聚起了所有的力量，直視目標，狂吠不已，有時還會追趕著人家的電動車或小汽車狂奔出老遠。
臭臭是一只未成年的雄性狗寶寶，看體型應(yīng)該也屬于小型犬，長得就像我們給它取的名字一樣又丑又臭，一點也不養(yǎng)眼。它灰黑色的身上有著辨別不清的圖案，嘴部和脖頸后面，以及四條腿和尾巴貌似都是白色的，但說是白色，不如說是灰色更確切，因為它的身體在它日常的“摸爬滾打”中，早已失去了有別于家養(yǎng)寵物的潔凈，變得像蒙上了一層霧霾一樣灰頭土臉的。雖然臭臭并不好看，但我還是很喜歡它。它很乖巧，也很聽話，不讓它進屋，它就老老實實在門口趴著；你對它好，它就對你親近；你撫摸它的頭和背，它就溫順地半瞇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你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像個小跟屁蟲，對人很依賴。
我們說臭臭又丑又臭，其實并不全是貶義，因為它有著一段很悲慘的經(jīng)歷，讓我們在嬉笑它外表丑陋的同時，又多了一份深深的同情與呵護。臭臭是淘氣收留的小流浪狗，是一只曾經(jīng)受過重創(chuàng)而艱難活下來的小生命。
那天，我們休息室的附近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臭臭。它像一只病怏怏的小貓一樣緩緩移動著步子在地上覓食，弱弱小小的身體看上去頂多只有一個月大的樣子，臉部和頸部的毛皮像是被漿糊一樣的東西涂抹了一樣，黏黏糊糊地沾了滿臉滿頸，右眼瞇著睜不開，仿佛有殘疾，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可憐。我們看到淘氣走近它，慈愛的眼神流露出母愛的微光，一直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目不轉(zhuǎn)睛地關(guān)注著它的舉動。而這只小狗的防范意識很強，偶爾用微弱的氣息回敬給淘氣幾聲吼叫，然后躲躲藏藏地在淘氣的注視下繼續(xù)著它填飽肚子的覓食行動。
因為要工作，我們無暇追蹤這一幕的始終，直到第二天上班來，才發(fā)現(xiàn)那只又臟又難看的小狗已經(jīng)在淘氣的窩里安了家，而淘氣，像守護自己的孩子那樣守在窩外不再遠跑。顯然是淘氣把小狗留下來的，看它可憐又無家可歸，就把自己的窩讓出來給小狗住，把食物和水也讓給它來享用。頓時，淘氣的行為感動了我們所有的人。小狗在淘氣的窩里安靜地趴著，一直不出來，虛弱的樣子像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劫難。我們把拌好的饅頭和雞肝碎末放在它的嘴邊，它會慢慢地吃上一點點。通過近距離的觀察，我們發(fā)現(xiàn)這只小狗很異常，它的臉部和頸部的“漿糊”時不時地滲透著血漬和膿液，絕對不是沾染上去的污垢，而很有可能是有人對它實施了傷害。
有兩三天的時間，這只小狗沒有出窩，每次我們都把食物放在它的窩邊，餓了，它會自己挪動著身體去吃。而淘氣，一直守護在小狗的窩旁不讓人隨便靠近，像個盡職盡責的媽媽，守護著自己受傷的孩子。看到這一幕，就感覺狗狗的世界里其實也有愛，也有著對弱者本能的疼惜與保護。漸漸地，這只小狗恢復(fù)了一些體力，開始緩緩地出來活動，我們給它起了個貼切的名字叫“臭臭”，當我們口中一遍遍地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里卻是充滿疼愛的，而這個受過傷害的小家伙，總是像特別懂事一樣，圍繞在我們周圍，卻因它的丑陋而略顯出自卑和膽怯的神情來，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惜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充足的營養(yǎng)讓臭臭的傷情逐漸恢復(fù)，它臉部黏糊糊的毛開始大片地脫落，露出了慘白泛青的皮膚，還有皮膚上大大小小的創(chuàng)點，有的還留有血痂。它的眼睛已恢復(fù)正常，沒有落下殘疾，只是這破了相的慘樣讓臭臭看起來更是奇丑無比，但這丑陋的小生命曾經(jīng)經(jīng)受的傷痛，卻是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的。不知是誰對這個幼小的生命下了狠手，導致它在生與死的邊緣艱難掙扎，幸而遇見了善良的淘氣。一只充滿愛心的狗狗也能帶給世界溫暖的感覺，而那個傷害臭臭的人，卻不如一只狗狗。
或許動物的世界里，也有屬于它們的情感。一直覺得人類與動物之間有著某種相似的東西。比如：人的性格多種多樣，長相千奇百怪，有善良也有邪惡，有美也有丑。而動物比如狗狗，也是長相各異，性格各異，有溫順善良的，也有秉性怪異的。它們有它們的情感世界，也有它們的交流方式。
丑陋的臭臭漸漸長大了，身體明顯比來時大了許多，有著可憐命運的它吃東西從不挑三揀四，只要能填飽肚子，喂它什么都夾著小尾巴一掃而光。能吃就長得快，完全康復(fù)后的臭臭，臉部及額頭也漸漸傷愈并長出了短短的絨毛，看起來沒有原來那么丑了。每天與淘氣膩在一起，打打鬧鬧，互相追逐嬉鬧，形影不離。有時候淘氣像媽媽一樣溺愛著臭臭，寵著臭臭，從不跟它爭食，任臭臭頑皮地挑釁著它的耐性，而依然淡定坦然地接受著這份撒嬌。有時候它們兩個互相爭寵，你如果撫摸了其中的一個，另一個就會立刻過來撲打那一個，以求得到你的寵愛。淘氣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毫無原則地疼愛著臭臭，甚至被它得寸進尺地欺負著。而臭臭就像一個頑劣的兒童，天不怕地不怕，在淘氣的庇護下，在它們共同的一畝三分地范圍內(nèi)，自由自在地愜意生活著。
淘氣是一只善良的狗狗，這份善良得到了我們所有人的肯定。或許狗狗的世界里也有同病相憐這種情感？淘氣的內(nèi)心里是否還留有它兒時的記憶呢？
淘氣剛被帶到單位里的時候，就像臭臭剛來時那么大，也就剛出滿月的樣子。它也是被主人拋棄的一只小可憐，所不同的是，臭臭是被狠心的人傷害了，而淘氣是生了病。生著病流浪的小淘氣被我好心的同事看到了，把它帶回了家，幫它醫(yī)好了病，而后帶到了單位喂養(yǎng)。從此，淘氣的命運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一個無人理睬的小流浪狗，一夜間變成了很多人疼愛的共同寵物，有同事們帶給它的各種吃不完的食物，有它的媽媽（我那位好心的同事）給它精心搭建的溫暖的窩，有一大幫它的姨和舅舅們爭先恐后地逗著、寵著它，淘氣的日子透著陽光燦爛的溫暖。
有時我們上晚班，騎著電動車由郊外的單位回市里的家。淘氣一路狂奔緊追不舍，任我們怎么甩都甩不掉，有兩次一直追我們到市內(nèi)才把它甩掉，結(jié)果第二天發(fā)現(xiàn)它沒有回家，它失蹤了。我們的心里掠過一絲傷感，在與它朝夕相處的一年半時間里，在一起的時候沒感覺它有多重要，弄丟了才感覺悵然若失，像失去了一個老朋友一樣難過。好在兩次都被我們半道上給撿了回來，空憂傷了一場。它也許是有意在我們經(jīng)過的地方等待，其實它對我們一定也是有著感情的，它的追趕，它的等待，或許都是一種無言的表達。都說狗對主人忠誠，我們在與這兩只狗狗的相處中，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其實自己原來是很不喜歡狗的，更別說養(yǎng)狗了。小時候曾被鄰居家的一只大柴狗狂叫著追趕，嚇得幾乎掉了魂，就連做夢都夢見被狗攆。上中學的時候，路過一戶養(yǎng)狗的人家，被一只大狼狗迎面狂吠著撲過來，幸好它的主人及時趕到喝住了它，恨得自己真想弄包毒藥偷偷除了這一害。住在老房子里的時候，家的圍墻外就是公安的警犬基地，好奇的時候，會爬上墻頭看他們怎樣訓練警犬，更多的時候，聽到那一聲聲犬吠，就會條件反射似的心悸，如果看到隊員們牽著勇猛的警犬來我們院子里串門兒、散步，遠遠地我就躲開了，對狗的恐懼像陰影一樣籠罩著自己。
兒子小的時候，曾三次被小寵物狗咬傷，雖然是輕微的印痕，也免不了多次注射狂犬疫苗。自此，對狗更是多了一絲戒備和憎惡，每每看到街上竄來竄去的狗，總會嚇得心驚肉跳。不知道為什么，從來對狗沒有好印象的自己，在淘氣來了之后，竟然漸漸地轉(zhuǎn)變了原有的思想，而多了一份對狗狗的善意和喜愛�；蛟S因為它是小型犬，對自己構(gòu)不成威脅的緣故吧？也或許是因為日復(fù)一日的參與喂養(yǎng)中，對它們多了一份感情？總之，不喜歡狗狗的自己如今也已接受了與它們的相處。
從沒想到自己也會養(yǎng)狗。平生第一次養(yǎng)的一只小狗，就是淘氣的孩子之一，淘氣生下了五個寶寶，我將其中最帥的一只帶回家，起名叫“仔仔”。仔仔是一只小花狗，白色的身體上點綴著棕黃色的花紋，臉部也有著好看的紋絡(luò)，體型和相貌像極了它的媽媽淘氣。仔仔在我家生活了兩個月的時間，后來因為沒時間照顧它，而將它送回了老家去跟婆婆做伴。
上班的時候，常常將臭臭誤喊為仔仔，我知道，其實我是想仔仔了。雖然與它只相處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但它常常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它看著我的眼神，它對我的依賴，它沖我搖頭擺尾的模樣，還有它纏繞著我的腳踝蹭來蹭去的樣子，都讓我想念的落淚。
老公回老家，我叮囑他記著給仔仔拍些照片回來給我看�？粗莻�曾經(jīng)熟悉的身影，我既像是問老公又像是自言自語：仔仔不知道還認不認得我？它不會記得我生氣時踹過它吧？如果見了我它還會親近我嗎？記得同事說過，狗狗對它的第一主人最忠誠。而我無法證實這一點，如果有一天再見到仔仔，它不疏遠我，就足以說明我對它的想念是值得的。對狗狗尚且如此，對身邊人更是少不了一份珍惜和善待，我們?nèi)祟惖那楦凶怨啪褪秦S富和細膩的，一點一滴的情感浪花都會匯成浩瀚的江河，奔騰翻滾于心海之上。那些美好溫暖的情感，總會成為我們?nèi)松吠旧蠄远ǖ恼芰�，如同燦爛的陽光一樣照亮內(nèi)心的角角落落。
我甚至開始故意將臭臭喊成仔仔了，我在心里渴望自己這樣喊，因為我對仔仔的思念，在每每看到臭臭的時候就變得更強烈了。臭臭依然是一副歡實的調(diào)皮頑劣的樣子，但只限于跟淘氣在一起的時候，跟我們在一起時它像一個乖巧聽話的小貓咪，從不惹人厭煩。而與臭臭有著相同命運的淘氣，依然對這個比它的孩子小一些的臭臭寵慣有加，任它在自己的身上肆意撒嬌，肆意妄為，而不加阻擋地播撒著母愛。淘氣也不再狂奔著追趕我們，因為它的心里有了一份牽掛，這份牽掛就是幼小而可憐的臭臭，它要守護著它。
狗狗的世界其實也有愛，我們聽不懂它們的語言，猜不透它們的心理，但我們能從那一連串的行為當中，感受到一種溫暖的力量。不再像以前那么怕狗了，有一個觀點如是說：狗能感受到人的心理，你越是怕它，它就越會招惹你、攻擊你，你不怕它，它反而會膽怯，你其實就在心理上戰(zhàn)勝了它。如此看來，我以前的懼怕，還有遭遇到的攻擊，大概是源自于內(nèi)心的薄弱吧？
每天清晨到單位的時候，淘氣和臭臭總是一前一后地跑出來迎接我們，每天下班的時候，它們又會目送我們很遠，有了這兩只狗狗的陪伴，我們單調(diào)的工作生活便有了豐盈的色彩。其實，狗狗的世界里也有溫暖的愛，狗狗也能帶給我們?nèi)松乃伎寂c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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