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祭散文

　　確定的曰子

　　俗成的儀式

　　家的過往 過往的家

　　家還在那個地方

　　家已不在那個地方

　　站在這里說笑的人們

　　我怎么不認得你們

　　似曾相識的輪廓

　　傳承的是否是舊有的溫暖

　　村頭 低矮的廟里

　　鞭炮放鳴 香煙氤氳

　　依然清脆地炸響

　　照舊裊裊地升起

　　去年的阿婆卻不見了

　　來了陌生的面孔

　　香火映紅的臉上

　　一雙空洞的眼

　　紙錢轟隆隆地燒

　　阿婆啊

　　你收好了呀

　　三杯酒

　　灑在案前的水泥地上

　　久久滲不下去

　　墻上的祖父笑了

　　您看見遠方歸來的孫子了嗎

　　相框里的父親陰沉著臉

　　定是牽掛某個兒子出了問題

　　在那個世界里惦念

　　我的酒卻送不出去

　　今晚的焰火將繼續(xù)升起

　　我確信你們在看

　　院中的石榴樹上

　　掛著幾只圓滾滾的麻雀

　　無聲無息 安然入睡

　　沒有了土墻的縫隙

　　不再擠壓的身體

　　渾然一體的紅磚房里

　　母親端坐在舊時的藤椅上

　　歡笑的孩子們

　　不再叩頭 不再作揖

　　他們的心頭沒有敬畏

　　曾經(jīng)的挺拔清晰

　　不忍直視如今的佝僂

　　我記憶或不記憶

　　謀面或未曾謀面的祖輩

　　可有回來的盤纏

　　可識得回來的路

　　在那邊還好吧

　　神佑著的家薪火承傳

　　我們按照原有的方式活著

　　過年了 在家

　　我們叫東留養(yǎng)的村里

　　有宅有基

　　還是原來的那塊

　　我站在這里凝思成影

　　那影可是我族的圖騰

　　來年我將繼續(xù)遠行

　　請保佑我一切安妥

　　家里添了新人了

　　請庇佑他們

　　血脈的傳承 ?年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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